浙江永康,一女子遭到19岁歹徒入室抢劫,为了保护13岁女儿,女子遭受了歹徒的残忍折磨。虽然最后捡回了一条命,但伤情十分严重。然而歹徒行凶后,却在房间里点了份外卖,然后才报警自首。在歹徒被抓捕后,他的家人却以没钱为由拒绝赔偿。如今该歹徒被法院判了死缓,但女子的家人却难以接受。 永康夜惊魂:一份外卖与未愈合的伤口 凌晨两点的永康,雨打在防盗窗上噼啪响。陈梅把女儿的被子掖了掖,刚转身想回房,客厅的落地窗突然“哐当”一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。 “谁?”她抄起门后的拖把,看见个穿连帽衫的少年翻了进来,运动鞋上的泥蹭在米白色地砖上,像幅丑陋的画。少年手里攥着把折叠刀,刀刃在手机电筒的光里闪着冷光。 “钱!”少年的声音还带着变声期的沙哑,刀尖指向陈梅的胸口,“都拿出来!” 卧室里传来女儿的呓语,陈梅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。她慢慢后退,故意把少年往远离卧室的方向引:“我给,别吓着孩子。”打开抽屉时,她的手指抖得厉害,把仅有的三千块现金和金项链推过去,“就这些了。” 少年抓起钱往兜里塞,眼睛却瞟向卧室的门:“还有吗?”他的刀划过高脚杯,杯口瞬间多了道豁口。 “真没了!”陈梅突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,“要抢就抢我,别碰我女儿!”折叠刀在挣扎中划破她的手背,血珠滴在地板上,像绽开的红梅。 少年被惹恼了,一脚把陈梅踹倒在地。她的头撞在茶几角上,眼前炸开一片金星。接下来的殴打像场没有尽头的暴雨,她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,却死死盯着卧室门——那扇门没开,女儿应该没醒。 不知过了多久,殴打停了。陈梅趴在地上,感觉血从额角流进眼睛里,世界变成了红色。她听见少年在翻冰箱,然后是点击手机屏幕的声音,接着是他对着电话说:“喂,来份加辣的牛肉面,地址是……” 牛肉面?陈梅的意识像团乱麻。这个刚刚把她打得半死的人,竟然在她家里点外卖? 少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,时不时踢她一脚:“没死吧?”陈梅咬着牙没出声,血腥味在嘴里弥漫。 外卖送到时,门铃响了。少年去开门的瞬间,陈梅用尽最后力气往卧室爬,指尖刚触到门框,就听见他说:“师傅,麻烦放门口。” 面汤的香气飘过来,混合着血腥味,诡异得让人作呕。少年吸溜着面条,汤汁溅在她的血泊里。吃完后,他掏出手机,慢悠悠地拨了110:“喂,我杀人了,来自首。”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,陈梅终于昏了过去。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,丈夫握着她的手,眼睛红得像兔子:“梅梅,别怕,我在。”女儿趴在床边哭,肩膀一抽一抽的:“妈妈,你的手怎么了?”陈梅想摸摸女儿的头,却发现右手根本抬不起来。 医生说她颅骨骨折,颅内出血,还得了缺血缺氧性脑病。她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,突然问:“我女儿呢?”丈夫别过头:“她没事,就是不敢一个人睡。” 后来陈梅才知道,女儿当时醒了,从门缝里看到了一切,却死死捂着嘴没敢出声。现在女孩一看到穿连帽衫的人就发抖,夜里总做噩梦。 开庭那天,陈梅坐在轮椅上,由丈夫推着进了法庭。19岁的歹徒穿着囚服,眼神空洞得像口井。他的律师说他是初犯,有自首情节。他的父母在旁听席上抹眼泪,散庭后拦住陈梅的丈夫:“我们家没钱,真的赔不起。” 丈夫攥紧了拳头,指甲嵌进肉里:“我老婆现在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全,你跟我说没钱?” 判决书下来,歹徒因抢劫罪、故意伤害罪被判死缓。陈梅的丈夫拿着判决书,在医院走廊里蹲了很久。陈梅看着窗外,突然说:“他点的牛肉面,一定很辣。” 现在陈梅每天要做康复训练,医生说她的手可能永远抬不起来了。女儿放学就给她按摩,小手捏着她的胳膊:“妈妈,医生说多揉揉就好了。” 有天女儿突然问:“爸爸,坏人为什么要在咱家吃牛肉面?”丈夫抱着女儿,声音哽咽:“因为他不知道,有些债,不是一碗面的时间就能还清的。” 雨又下了起来,打在医院的玻璃窗上。陈梅看着自己不能动的右手,想起那天护住女儿的瞬间——如果再来一次,她还是会那么做。只是她始终想不通,那个少年在吃牛肉面时,会不会听见她藏在血泊里的心跳声? 这世上最残忍的,或许不是突如其来的暴力,而是施暴者的漠然。他把别人的人生砸得粉碎,却能心安理得地吃完一碗面,仿佛那些伤痛只是掉在地上的辣椒油,擦了就干净。可对于陈梅一家来说,有些印记,会刻在骨头里,一辈子都擦不掉。 好在阳光总会照进来。女儿给她读课本时,声音像小铃铛;丈夫给她削苹果时,果皮连成不断的线。陈梅知道,伤口或许永远不会愈合,但只要家人还在,她就有站起来的力气。而那个少年,将在监狱里用漫长的岁月,去偿还那碗加辣的牛肉面——以及它背后,被碾碎的人生。